Kiss me before the black star falls

【猫回】A Worst Fantasy(01)

*无限流题材

*99.95%猫回,夹杂0.05%的回低前男友暗示(本章不出现)

*OOC,为了不出现中期文笔崩坏我抛弃了文笔。出于个人兴趣有一定人物负面性格描写。这部分是我编的,任何人当真了我都会很困扰,请千万不要当真。

*理论上有恐怖描写,但是我放弃了文笔所以没有什么可怖的,请放心食用。


《A Worst Fantasy》

一、魔女之家(01)


猫猫是被回忆叫醒的。


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排位时间到了,自己却睡得连闹钟都没听见,所以自己的双排来喊他起床。但后来他意识到不对劲,因为他没有感受到正午阳光的明亮与温暖。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压根没躺在床上。猫猫困惑地发出了一两个鼻音,用手拍了拍身下的地面。


青草的触感潮湿,坚硬,冰冷,让猫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。他睁开眼睛,回忆正在轻轻摇晃他,见他醒了就松开手,转而在他眼前挥挥手掌。猫猫朝他点头示意,模糊地看见对方摊开手心,把他的眼镜递给他。


“你还好吗?”回忆问。


或许是因为见到了熟悉的人,猫猫没有感到特别恐慌,但毋庸置疑地充满疑惑:“还行,但我们在哪?”他拉住回忆伸出的手站起来。借着朦胧的月光,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森林的边缘,星星零散地挂着,身后是空旷的草地,风一吹就觉得冷。回忆身上穿了一件衬衫,款式很老旧,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风格,但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衣服。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陌生人,一男一女,看起来二十岁后半,都穿着那种老古董衣服。男性中等身高,身材结实,头发跟胡子都收拾得很干净,脚边还放着一盏煤油灯;女性戴着一副战术目镜,头发很长,被拢成一束扎在脑后,看起来十分干练。俩人抱着手臂朝他们看过来,表情有些不耐烦。


“还没聊完吗?”其中一个朝他们喊。


“马上就好!”回忆扭头应道,然后小声问猫猫,“呃,你看过无限流小说吧?”


猫猫半晌说不出话。他低下头,在自己的衬衫领子下面看到了一个样式可笑的丝质蝴蝶结,浑身寒毛直立:“……不是吧。”




两分钟以后他们四个人一起走进黑暗的森林中。衬衫的用料不怎么样,猫猫不舒服地扯着袖子,把它卷到手肘。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走在最前方,一边提着油灯照亮脚下的路,一边给他们讲解规则。女人的阔腿裤被她嫌麻烦塞进靴子里,马尾辫不听使唤,转头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就会开始摆动。


“我现在尽量只说对本场游戏有用的内容,其他的等本场结束再说,到时候还会有些时间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跨越一根枯枝,“我们现在走过的这个区域叫新手缓冲区,是为了你们这种第一次进游戏的人准备的,方便后台把那些精神脆弱一睁眼就崩溃的玩家请出去,免得影响其他人的游戏进程。通常情况下,玩家会直接被刷在游戏里。


“首先我要声明,所有的游戏都是生存游戏,死在里面的人出去以后也会死在外面,所以麻烦进去以后惜命一点,不要死到临头了怪我没说清楚。然后,这个游戏选人的方式是完全随机的,而且目的不明,不过脱离游戏的方法倒是非常确定。”几只乌鸦扑啦啦地从他们头上飞过,“就是收集五十个成就,然后向游戏许愿。”


“成就?”回忆问。


“成就就是不少网友里都会有的那个成就系统。这玩意被我们叫作‘游戏’是有原因的,它有很多地方跟我们所熟悉的电子游戏非常相似,进去以后你们就能感受到这一点。先说成就。成就分成两种,一种是通关成就,一种是个人成就。它们非常重要,因为它们既决定了你们需要在这个游戏里努力多久,也决定了你们能获得什么样的能力。


“基于以上这些,我现在跟你们介绍一下游戏的特征,以及各玩家之间的玩家共识。”女性换了口气,“第一,游戏每月都必须参加一次,以生存为主,解谜为辅,对体力有一定要求,但靠暴力一路杀穿是不可能的,不要想。每位玩家每场游戏的通关条件只有一个,但通关方式可以不止一个。有些游戏什么都不做靠躲着也能躲过去,但为了更快获得成就,我建议你们最好能参与多少就参与多少。


“第二,所有玩家之间的共识是,在非对抗场内保持最大限度的合作,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各凭本事。如果有人命丢了或者怎样,那谁都不要怪谁。”她平静地说,“但口头约定没什么约束力。所以有了下面这一条,为了防止玩家之间线下寻仇,所有人在游戏内只介绍自己的职业,也仅以职业互相称呼。这个非常重要,因为你说自己是什么职业,其他玩家就会默认你有哪方面的知识。”


什么意思,就是说以后我的队友都叫医生律师空军调酒师?猫猫想,无限流死亡游戏竟是第五人格?


“就比如说我,我是一名数学老师,第二次参加游戏,觉得喊我老师被我占便宜的话,称呼我‘教师’也可以。”她显然不可能是猫猫肚子里的蛔虫,转头朝两人笑了笑,语气如常地自我介绍。


“我的职位是银行经理,也是第二次游戏。”在前方开路的男人则说,“叫我经理就行。”


“你们呢?”教师问,“二位互相认识对吧?你们是同事吗?”


猫猫看到自己的双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。


“唔……应该算是同行。”回忆含糊地说,“我是一名游戏主播,就叫我主播好了。”


猫猫心领神会地点头:“对,我是他常玩的那个游戏的职业选手。”


“反应类游戏还是策略类游戏?”教师问。


回忆犹豫了一下:“反应为主吧。”


“很高兴认识你们,进去以后多多互相帮助。”银行经理跟他们互相客套了几句。又过了一阵,他停下脚步,仰起头,把油灯举过头顶:“我们到了。”


他们已经走到了森林的中央。没有树枝的遮挡,月光得以再次温和地洒在他们肩上,帮他们照亮剩下的道路,以及不远处那栋小小的房屋。那是一栋小巧而破败的洋馆,爬山虎的尸体堵住了所有的墙壁与窗户,几乎将房子淹没,给建筑物蒙上一层死亡的阴影。灰色的瓦楞铺成的屋顶,落满了灰尘,月光照在上面有去无回。猫猫看着它,感到脊背有些发凉。


“这就是……魔女之家。”教师低声咕哝。


“什么?”


“这场游戏的名称。从第二次起,你就能在每次进入游戏前两分钟提前了解本次的游戏名称和简介,主要目的是让你配一下成就能力。”经理向他们解释,“不过,说实话,这种只有纯新手和刚过了初体验的场次,玩家根本不可能富到还需要考虑‘怎么搭配成就’的地步。游戏系统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这些提前信息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。”


“就比如说这一场叫《魔女之家》,简介上是‘欢迎来到魔女之家,亲爱的客人,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’。一句有用的都没有。”教师神色恹恹地,跟着经理向前走。


洋馆不知道有多少年无人光顾了,大门的木头散发着腐朽的气息,铜制把手锈迹斑斑,金属制的装饰花纹更是已被腐蚀得完全看不出形状。在他们走向入口的过程中,四周逐渐安静了下来。待到银行经理握住门把的时候,森林中更是一片死寂。没有一声虫鸣,没有一声鸟叫,一时间连风都停下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他们自投罗网。说不害怕是假的。猫猫咽了一口唾沫,手臂处传来拉扯感,回忆似乎伸出手,用力抓紧了他的衣袖。


“进去以后游戏会给我们重新刷点。”经理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,“到时候先不要动也不要说话,在原地等一会儿,虽然概率不大,但运气特别不好可能会遇到入场杀。”


他吹灭了灯,拉开门,四人一个接一个,安静地走入了洋馆。




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,猫猫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暗里。


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暗,要不是他用力睁大眼后勉强能看到自己举到脸前的手,他可能会误以为游戏把自己弄瞎了。猫猫试探性地前后移动自己的手掌,弯曲手指,张开,确认了自己的视力确实没有问题,然后用另一只手触摸着身下的物体,判断自己正躺在什么东西上。细小而柔软的颗粒物可能是灰尘,拂开灰尘后,粗糙坚硬的触感更像是硬木板。他把手张开,发现它并不是完整的一块木头,而是一根根木条连接而成的。木条之间有空隙,猫猫把手指戳进去。下面是空的。


这样的结构最有可能是没铺床垫的硬床板。猫猫呼出一口气,把手指收回来。他本来打算把举起来的手也放回原位。但是,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,他的空间感并不是特别强。所以他的手没能成功降落在原位置,而是摸到了另一个人的手。


对方在一瞬间触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,速度之快把猫猫也吓了一大跳——说真的,他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躺了个人。场面顿时有些尴尬。因为他没法确定身边躺着谁,虽然摸起来不像鬼,但如果是教师的话,贸然触碰她非常不礼貌。而且距离太近了,随意转头去可能会变成脸贴着脸的场面。如果变成了那样,即使身边的人不是教师而是经理也很奇怪。


好像即使是回忆也会很奇怪……猫猫想象着那个画面,渐渐有些出神。身边的人似乎躺不住了,用胳膊轻轻地撞了撞他。


从第一印象而言,教师和经理都不像会这样做的人。所以应该是回忆吧?猫猫想,拍拍他的手腕。


对方伸过来一根手指,在猫猫手背上比划:M a o m?


这种情况下英文写起来比中文简单多了。猫猫一下子放松下来,把自己的手放进对方掌心,在里面打了个勾。


你 还 好 吧?回忆写。


猫猫又打了个勾。他想了想,继续写:加 油。


于是回忆也给他打个勾。


回忆似乎还想写什么,但就在这时有光源亮了。两人坐起来,看到经理盘腿坐在地上,点亮的煤油灯放在手边。教师拧着眉毛,半蹲着在把身上的灰拍掉。眼看所有玩家都在,经理提着灯站起身。灯光恰好可以照亮他们四周。


他们正挤在一个小卧室里。房间的陈设十分简单,一个带床板的床架,一张书桌,桌上有一张信纸,一盒墨水以及一支钢笔,正对着床的墙上有几个空荡荡的相框。以现代人的标准而言,装修成这样的屋子跟毛胚房毫无区别。经理四处查看,先迅速确认了房屋角落,天花板上和床底下没有线索,然后把桌上的纸拿了起来。


“应该就是这个了。”信纸上字不多,经理瞟了一眼就看完了全部,把它递给教师。趁着教师阅读的功夫,他给二人讲解:“等我们都看过了,系统会给我们发布通关任务,然后游戏就算正式开始。”


教师抿了一下嘴角,发出不悦的咋舌声,把纸给回忆:“你们看吧,这游戏真的够抠门的。”


回忆侧过身,跟猫猫凑在一起看向这封信。信纸显然也已经有些年头了,四个角都有明显泛黄的迹象,而且又薄又脆,回忆甚至不怎么敢用力捏它。这是一封仅有两行的简讯,其中三分之二都被斑斑点点的墨痕所盖住,能读的信息寥寥无几。字迹很成熟,看起来像是父母写给孩子的叮嘱:


“亲爱的亚历克斯和格雷特:


我们有事要一趟远门,大概两周后回来,这段时间内玛莉安娜会负责照顾你们。


在家里要乖乖的,听玛莉安娜的话,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。否则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爱你们的,爸爸妈妈”


猫猫顿时理解了教师所抱怨的游戏“抠门”是什么意思。甚至没给几人把纸再翻过来研究一番的时间,信纸“呼”地烧了起来。回忆赶紧松开手。与此同时,有一个声音突兀地在猫猫耳边响起——与其说是在耳边响起,不如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。那是一个听不出性别,听不出年龄,听不出情绪,甚至听不出是否为电子合成的,令人不安的声音:“导入成功,欢迎您进入我们的游戏。您可以在游戏途中通过呼叫主菜单查询当前所使用的成就以及任务。


“本场通关任务:离开洋馆。”


“都听到了吧?”经理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
回忆点点头:“是不是还包含了新手引导?我想看一眼主菜单的样子。”


“自便吧,正好可以讨论一下。”教师说,目光越过两位新人的身影,看向经理,“有什么想法?”


“根据信纸来看,这大概是个父母出远门,把两个孩子留给保姆照看的故事。可能在家长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故。”经理冷静地说,“需要保姆的孩子们一般不会超过十二岁,我估计这不会是什么解谜难度特别高的密室游戏。可能更偏重生存逃脱?比如房子被女巫入侵了。或者这个保姆有问题。”他顿了顿,“毕竟游戏名叫《魔女之家》,怎么都应该有个魔女。”


猫猫一边听着,一边调出系统菜单。出人意料地,这个菜单看起来特别像Steam的某个界面:最上方,主线任务醒目地悬浮在空中,下面是好友、成就、CG、社区论坛四个模块,目前除了成就空荡荡地亮着以外,其他模块都是灰色的。现在显然不是谈论主菜单的时候。他在心中下指令把它关掉,加入了讨论:“或者家长中的母亲是个魔女?”


“或者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是个小恶魔。”教师说,“我记得格雷特是个女生名字?”


“是的,《糖果屋》中的妹妹就叫格雷特。就是不知道这场游戏跟《糖果屋》有没有关系。”回忆肯定道,“但是,根据《糖果屋》里写的内容,兄妹并不是坏人,魔女也另有其人。”


“按传统思想,西方文化里的女巫形象都不是什么好人。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,猎巫行动中的女性们大多得到了平反,现代思潮里将女巫正面化反而更加流行。这个所谓的魔女是敌是友很重要,如果我们能随着探索确定游戏的主题,那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。”教师说,“但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离开出生点看看……在这儿进一步做推测意义也不大。”


经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。他挥挥手,示意所有人在房门边集合,然后握住门把,将耳朵贴在门上。四个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。


“外头没有动静。”经理用气声道,“我要开门了。”


他按下把手,小心翼翼地,试图悄无声息地把门推开,但老朽的木头压根不给他机会,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响亮地“嘎吱”了一声。


所有人都停住了。气氛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,空气变得异常危险。确切来说,四个玩家间猛然升起一股剑拔弩张的氛围,转瞬就将方才营造出的和平打破。猫猫几乎本能性地往后缩了缩,但是后背被教师抵住了。他回过头,看到女教师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他。在教师身边,回忆半跪在地上,抬起头,无声地与他背后的某人对峙。他知道自己背后站着银行经理。


谁都没有说话。猫猫不再关注教师,转而看向回忆。回忆仍然凝视着经理。


从前没有注意到过。猫猫心想,回忆的眼珠好黑啊。


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。猫猫率先转回头去,经理冷漠地瞪着回忆,显然没有继续行动的打算。于是他伸出手,干脆接过了经理的灯站到最前方。以他的动作为契机,所有人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态。危险的气氛暂时散去了。回忆脸色很不好看地往前走了两步,走到猫猫身侧。猫猫听到他“啧”了一声。


已经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,他也就不再模仿经理亦步亦趋地动作,而是一气将门推开。门扉顿时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。


他们走出卧室,看到了门后的东西。


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。


空间很大,卧室似乎直连客厅。煤油灯的光芒无法照亮所有空间,只能提供门口一隅的视野。他们身后的卧室建在房屋的角落,左手边大约半米处就是客厅的一个拐角。男孩侧对着他们,面对着他们左边的墙壁,身体微微前倾,额头抵在了另一扇门上。他有一头金锻似的头发,穿着衬衫与背带裤,雪白的,藕节一般的小腿从背带短裤下伸出来,埋进毛绒绒的黑色短袜与小皮鞋里。听到他们开门的动静,他转过头来。


“有人在那里……吗?”男孩问。他的声音像风铃一般,清丽,无害,悦耳,清脆。


但是有什么非常,非常不对。一时间鸦雀无声,没有人说话。于是男孩仿佛不确定似地挠了挠后脑勺:“嗯,我听到门的声音了……有人在那里吧?”


我有些后悔了。猫猫想,牙齿有些发抖。回忆看了他一眼,默不作声地伸出手,扶住他的胳膊。温暖的掌心奇异地给他带来了一丝勇气。猫猫咬咬牙,伸长手臂,跟回忆一起把油灯向前举,照亮了男孩的脸庞。


高挺的鼻梁两侧空无一物,惹人怜爱的脸颊上方只有两个空洞,透过眼窝,猩红色的血肉和坏死的神经暴露在空气中。


他没有眼睛。


TBC

2022-01-18 热度(16) 评论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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